新鲜伤口,血珠渗进腕间疤痕,像火焰中开出的红梅。
"没有。
"钟见微听见自己说。
他伸手去拿钢笔,指尖故意擦过对方手背。
沈知著猛地缩手,钢笔啪嗒掉在桌上,墨汁溅到雪白衬衫袖口。
会议室霎时死寂。
助理林秘书倒吸冷气的声音格外清晰。
前世这时他应该道歉然后退开,但现在——"我帮您。
"钟见微抽出手帕按住那片墨渍。
隔着布料,他能感受到沈知著手臂肌肉瞬间绷紧。
男人喉结滚动,忽然抓住他手腕:"为什么答应联姻?
"这问题在前世并不存在。
钟见微望进那双深渊般的眼睛,忽然笑了:"听说沈总收藏的斯特拉迪瓦里小提琴需要专人养护。
"沈知著瞳孔骤缩。
那是他们初见时,十五岁的钟见微在慈善拍卖会说过的话。
当时他刚替继母拍下那把小提琴,穿白西装的少年拦住他:"这把琴需要恒温恒湿,您家展柜的温控系统得改造。
"钢笔突然被塞回手里。
沈知著转身走向落地窗,背影僵硬得像尊雕塑:"签完字让林秘书送你回去。
""不用。
"钟见微利落签下名字,起身时状似无意地碰倒咖啡杯。
褐液在合同上漫开时,他准确捕捉到沈知著转身瞬间的惊慌——前世他以为那是愤怒。
"抱歉,我重签一份?
""不必。
"沈知著抽走合同,染血的手指在咖啡渍上按出模糊指印,"明天婚礼见。
"走出大楼时,春风裹着梧桐絮拂过脸颊。
钟见微摸到西装内袋的硬物——方才趁乱顺走的沈知著手帕。
丝绸一角绣着银色蝴蝶,翻开内衬,里面用红线绣了行小字:Tomyprince.2007.5.2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