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签按压在渗血的伤口上,止住涌出的鲜红,血r0u与粗糙纤维的摩擦带来一阵阵疼痛,锺云岭皱起了眉。
注意到锺云岭的神se,黎孽没有出声,只是放轻了手上的力道。
这样的日子不知道过了多久,身上的伤口渐多,他们初遇的场景越来越模糊,模糊到锺云岭无法将刚刚落拳时暴戾的他、为他上药时温柔的他、初遇时yan光的他三个模样拼凑在一起,像是一块块碎掉的回忆,也像是一块块碎掉的糖饼,当他初尝甜腻滋味,便用刀刃将他的舌割断,抹杀舌上的记忆,留下一口腥味。
一切都像往常一样,替他上药、包紮、为他整理凌乱的衣襟,转身离开,潇洒的不留下一个眼神。
可今天锺云岭许是埋藏太多胡思乱想在心中,他鬼使神差般的拉住黎孽的衬衫下摆,在白皙的衬衫留下红se的指印。
「你到底为什麽要为我做这些?」
「你明明可以直接把我丢在这里不管不顾我的,为什麽你要替我做这些?好,你要是说关心我,为什麽要对我动手?你的行为真的很矛盾。」
黎孽愣在原地,锺云岭收紧了手,将黎孽的衬衫r0u在手心中。
黎孽握住他的手,在他身边蹲下,他的浏海盖住了他的表情,在他的脸上留下一处y影,但他的肩膀却颤抖的十分明显,过了很久,一滴滚烫的水珠滴落在锺云岭的手背,留下一道水痕。
「对不起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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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不知道我该怎麽办,我很对不起」
锺云岭静默的望着他的眼泪,他不懂,他明明是施nve者为什麽要哭,真正流泪的权利的不应该是他吗?
偌大的器材室瞬间只剩下黎孽的道歉声以及啜泣声,锺云岭脸上略带不满的看着他的眼泪,挣扎着将手指从他手里ch0u出,即便是炽热的盛夏,黎孽的手却仍冰冷的不像话,在冰冷触感的对b之下锺云岭感觉落在他手背上的眼泪像是烙铁一般滚烫,在他手上落下一个个红通通的烙印。
过了很久,或许是累了,黎孽的情绪逐渐平复,也不知道是不是哭傻了,黎孽歪过头,轻吻了下锺云岭的指尖。
锺云岭吓的连忙ch0u回手:
「你g什麽啊?」
黎孽这才反应过来刚刚的失态,放下锺云岭的手,一个人走出器材室。
好像刚刚那几十分钟只是一场跳脱主线剧情的意外,离开才是这场不间断的戏剧结局。
「欸欸,你们去校门口看,李元釉和黎孽打起来了。」
没几天後,在一个普通下课,外面烈yan高照,少年的鲜血也沸腾着,四处传来众人的惊呼声,再来是一下又一下r0ut闷闷的碰撞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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锺云岭笔尖一顿,他们刚刚说谁?黎孽和李元釉打起来了?这也太荒谬了吧,怎麽可能他们两个狐朋狗友会打起来。
「黎孽?他不是挺温和的吗,上次我中午聊天太大声不小心把他吵起床他也没发脾气啊,怎麽可能和别人吵架?」
「就是就是,黎孽那麽温柔的人怎麽可能会和别人打架?」
几个对黎孽有好感的nv生纷纷跳出来怀疑,传八卦的人涨红了脸:
「哎呀,你们要是怀疑就去校门口看看啊!」
几个nv生抱着怀疑的态度走出教室,一边yyan怪气的说着传八卦的那个男生的坏话。
锺云岭在一旁听着,心想,那事肯定是假的吧,应该不出三分钟那群nv生应该就会回来了。
他继续动笔补手上的作业,余光却一直停留在手表的表盘上,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四分钟五分钟了,她们怎麽还没回来?锺云岭抖着脚,眼前的数学题像是恼人的魔咒,鬼画符的数字在眼前闪过却解不出答案,他抖着脚、咬着笔最後耐不住好奇心还是迈开步伐往校门口跑去了。
红通通的巴掌印印在李元釉的脸颊上,火辣辣的疼让他有些晕头转向,但黎孽仍然不可放过他,踩着他的大腿骨,椎心刺痛的疼从大腿的神经蔓延,传到大脑,渐渐的他感觉疼痛转换成麻木,没有知觉,他早已没有力气反抗,像块烂r0u般任由黎孽蹂躏他的每一个关节、每一块肌r0u,在他身上落下一个个肮脏的鞋印。
锺云岭赶到现场时,李元釉的脸早已被打的肿的跟猪头似的,整个人软绵绵的躺在地上,任由黎孽处置,黎孽则是满脸怒容的瞪着脚下的李元釉,那神情像要把对方大卸八块似的狠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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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锺云岭被黎孽动粗过那麽多回,这还是锺云岭第一次看见黎孽如此愤怒的模样,以往的他对他顶多是踹踹他的大腿,从未把他弄出伤口,他身上那些伤口大多都是李元釉跟他其他小跟班们弄的,他第一次看黎孽发了狠似的把人往si里揍,一时间他感到後背传来一身凉意,有些害怕,深怕自己就会是下一个惨遭他毒手的受害者,深怕自己若是惹他不开心这将会是他未来的剪影。
在恍惚间,锺云岭和黎孽对上了眼,黎孽愣了一下,随即用力踹了一下李元釉的脊椎,李元釉直接被疼出了男儿泪,黎孽抓住他的头发,将他的脸提到自己面前,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声,见李元釉正yu张口反驳,黎孽收紧了手上的力道,头发撕扯头皮的感受让李元釉不得不答应黎孽,黎孽这才将他甩回地上,像对待垃圾般将他丢弃,留下一片狼籍,像局外人般迈着轻巧的脚步转身离开现场。
围观群众见好戏落幕一哄而散,c场只剩下趴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李元釉和还没缓过神来的锺云岭。
锺云岭见李元釉匍匐前进,抓住他的脚踝,一时间他竟然忘了躲,就愣在原地任由他在他脚踝上落下肮脏的手印。
李元釉张了张嘴,嘶哑地嗓音清晰的传至锺云岭耳里:
「妈的锺云岭你可真d,钓到跟自己一样的怪胎很爽对吧,妈的真不懂你这种恶心的人黎孽怎麽会喜欢你,可能因为他也一样恶心吧哈哈哈哈。」
他的笑声尖锐,像是厉鬼。
但锺云岭的脑海里此刻只剩下一个问号:
黎孽他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