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未谋面的邻居并非他们能选择,双方家长交好,因而孩子们成为青梅竹马亦不是他们能够选择,倘如成长的一路有几千天,途中明晃晃那麽多次可以脱离相互扶持的桎梏,选在这时候发难未免太不公平。
俞玦自知理亏在他,心里头却咽不下那口气,不想这样轻易致歉,草率为他的重话买单。他不知道该怎麽面对她。
可换个角度,总是保持柔软的她温和处理了那些似是而非、从小被嘲笑是羞羞脸的进击,蓬松的棉花遭怀里保护的东西一肘击,失去恢复弹x的能力,变成绵绵的、内缩的,没有张力地摊在天光下,现在谁都能碰伤她。
我捶了他一拳,讷讷无言。
再责备他,事态也不会转好。
「祝愿雨,我不是……我并没有觉得跟她一起长大哪里不好,我只是讨厌其他人胡说,讨厌他们事事都能扯到在一起。我们是在一起,但不是他们想的那种关系。」
「……我知道。」我呼出口气,眉眼低歛,「别人的话语很难避免,他们的想法和举动你更无法控制,可是你的态度像是……反弹跟抵触,全盘否定她对你的维护。」
俞玦苦笑,他求解般地望向我,轻声说:「道歉,还来得及吗?」
「总b什麽都不做来得好。」
我扯扯唇角,指尖触上手机萤幕,那麽一瞬间同理他们藏与t内的酸涩和矛盾,似一场腐蚀的雨吞去附加其外的坚强与防备,淋至遍野光秃的荒地,最後0露的是一颗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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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席庸年也去找襄芸了,替我问问她是怎麽想的。襄芸和你一样,她不排斥和你一起成长、相伴至今,可是那天你的反应让她担心,是不是从此以後的路你们都要分开走。」
「上了高中,认识的人变多了,以前不会动摇的未必之後不会,她怕你其实找到了另一个想一起走的对象,只是怕青梅竹马的关系破裂才不跟她说。」
「无论如何,如果你有任何想和她说的话,道歉也好,其他话也好,俞玦——襄芸准备好了,她等你去找她。」
「这个结局,你还满意吗?」
「嗯,我觉得他们会自己处理好的。一开始两人都避不见面,实际上却又希望能和好,但不见面怎麽能和好?所以我才自作主张地介入……」
席庸年不批判我的横cha一脚,说到底,他们之间的事不应由我搅动这池水,我却遵循自我意志如此动作。他是我的共犯,更是我的帮手,他支持我的作法,同时分担一半风险——一半,也许会被得来不易的朋友厌弃的风险——我很感激。
他不吝啬予我鼓励,大大方方道:「不用多想已经导出结果的事有其他选择,那麽多条路中你选了亲力亲为的这条,最终也确实得出好结局,这样就很好了。」
「或你可以这麽想:如果你没有想帮朋友解开误会的心,他们说不定还在冷战。」
我被夸得飘飘然,连忙摆手。「再讲下去我要得意忘形的,没有这麽夸张啦,俞玦本来就有想道歉的心啊。」
席庸年稳住我的肩,安抚般地捏了捏,目光专注定在我身。「你就是做得很好,别不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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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得我感到忸怩,我乾巴巴地笑了两声,轻拍开他的手,为过於接近的距离赧得想逃。
你们知道,我是怎麽看他的吗?
我记得初遇席庸年的那场意外——他骑着自行车,无视沥青路上雨泞,将泥混着雨水溅sh我刚买的白鞋。我来不及喊住他,他便携着风踩着车从我身边荡过,一走了之。
班级上再见,是他主动亲近。他展露了他的计较,信奉借还两清,从独活的c偶师逐渐转换成鲜活的模样,会迷路的、会做布丁的、曾碎成一片片的、大力支持我的……还有,靠近我会让我害羞的,我喜欢,而慌乱无措应对的。
暗恋的模棱两可令我难安,我不知道这一切是不是对的,是不是正常的。
企图追求他的冲动在白日偃旗息鼓,夜里又甚嚣尘上。
这些,只有我自己知道。
我也想展露我的好,让真诚、友善、心怀理想与超越旁人的付出具t地呈现在他眼前,我要加上一个个砝码,聚沙成塔,直到成长为不可忽视的重量。
我很霸道,也想要他向我倾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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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独角戏目前仅有我身兼演员与观众,可我贪婪,渴望青春得到美好的喝采。
慾望无止。
「席庸年,在你的天平上,现在属於我的砝码够多吗?」
他似是不解,仍不避讳回答:「是,最近……变多了。」
「哪一边b较多呢?是你的吗,还是我的?」
「天平在摇晃,在它还没停止下来之前,我无法衡量。」
我点头,又问:「你说我的砝码最近变多了,那麽它会让你觉得重吗?会重得无法负担吗?」
「不会。我乐於观测这个过程。」
我哦了声。那就是火候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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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庸年大抵觉察到我有其他心思,他默了会,还是开口。「你想做些什麽呢?」
「我试图模仿你做一个实验,」我回以微笑,不疾不徐道:「当我这方的砝码重到某种极致,天平会呈现绝对的倾斜,到那时候,你会有什麽反应呢?」
「前方的未知总是x1引人,我和你,我被你摆上你的天平,我也把你放上我心中你所催生的新天平。两个天平的影子重合,这些实验就有了不可逆转的第一个结论。」
「虽然概念不大相同,但打个b方,襄芸和俞玦因为某些因素一起走同一条路。席庸年。」
之後的路,你会和我一起走。
直至我如愿以偿,或者黯然退场。
「实验刚初步进行,答应我,後面的路你不会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