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手将打火机像扔垃圾一样砸向小满。
小满敏捷地一侧头,打火机擦着她的脸颊飞过,“啪”的一声,在瓷砖上擦出一串火星。
小满的后腰猛地撞上了邻桌的残羹剩饭,那些剩菜剩饭像是被惊扰的蜂群一般,纷纷溅落在她的身上。
糖醋汁顺着她的围裙流淌而下,仿佛是她心中的泪水。
老板娘拎着炒勺冲出来时,张强正揪着小满的头发往桌上按:“给老子舔干净这酒!”
玻璃碴子扎进掌心,小满摸到围裙兜里豆豆的蝴蝶发卡——今早孩子哭着说幼儿园表演要用的。
“撒手!”
炒勺哐当砸在张强手背,热油点子烫得他嗷嗷叫。
老板娘叉腰挡在前头,围裙上的油渍比张强的纹身还花,“吃白食的见多了,打女人的倒是头一遭!”
豹纹女抄起酒瓶要砸,被老板娘瞪得缩回去:“妹子,你脖子上这链子仿得挺像啊?
上周典当行老王收的那条,刻着‘张强爱小芳’呢!”
卡座突然安静,张强脸色铁青。
老板娘拽起小满往厨房走,塞给她块冰毛巾敷脸:“早看出你不是干这个的料。”
她掀开灶台上的砂锅,排骨汤的香气混着当归味,“明儿起调你去配菜,准点下班接孩子。”
后巷的垃圾桶被夜风吹得哐当响,小满蹲在煤堆旁搓工装裤上的酒渍。
老板娘叼着烟出来,往她兜里塞了卷纱布:“那鳖孙再来,就往他酒里兑巴豆汁——后厨第三格抽屉,黄标签的罐子。”
月光漏过防火梯的铁网,小满摸到发卡断了的翅膀。
手机突然震动,是小姨发来张照片:豆豆在幼儿园舞台戴着纸糊的蝴蝶翅膀,笑得缺了颗门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