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葭月一大碗土豆拌饭吃完,感觉空荡荡的胃总算被满足了,才有空去看陆介桉。
煮饭的锅有些大了,他几乎半张脸都埋在了锅里。
或许是因为许久没吃过米饭了,他吃的有些急,但还是克制地一小口一小口往嘴里送,嚼碎了才咽下去,吃着吃着眼眶还红了,嘴里的饭半天咽不下去。
林葭月还以为他吃饱了,伸手想要去拿,“吃不下就不吃了。”
他抱着锅摇了摇头,眼泪掉了下来,把嘴里那口饭咽了下去,露出了一个干净的笑容:“好好吃。”
她微微一怔,不知该说什么,收回了伸出去的手。
陆介桉抹了把眼泪,继续埋头干饭,一首把锅里的米饭都吃的干干净净,才停下来。
林葭月从口袋里拿出白天拿的药放在桌上,拿起碗就要去洗,突然听到他问:“我叫陆介桉,桉树的桉,你叫什么?”
她停住脚,侧眸对上他的视线,“林葭月,十一月的葭月。”
农历十一月又有葭月的美称,葭草吐绿,带来的是生的希望。
这是林葭月给自己取的名字。
但她没多解释,进去把碗洗了,出来的时候他己经吃完药躺着了。
看来是又开始疼了。
小小的几个平米只有一张一米三的铁床,林葭月没说什么,拿了套干净的衣服去冲了个澡。
夏天天热,水温却不高,林葭月冲着澡,微凉的水划过肌肤,大脑愈发清醒。
地主家里己经没有余粮了,每日十五块钱的房租是固定开销,二十块钱的药吃不了一个疗程,要是好不了还得花钱。
入秋后天气会越来越冷,衣被取暖都是钱,她要是一个人还能捱一捱,现下多了个陆介桉,负担就有些重了。
她在脑海中呼唤小六:“陆介桉满了十六岁吗?”
满了。
满了十六岁,就可以打工了。
林葭月盘算着,这几天先把陆介桉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