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花胡同的清晨总是带着股湿漉漉的味道,像是老槐树在夜里偷偷哭了一场。
晨雾还没散尽,胡同口的煎饼摊己经支了起来,王大爷的吆喝声像破锣,夹杂着油锅里“滋啦”的脆响。
巷子两旁的红砖墙上,爬山虎的叶子被露水打湿,绿得发亮,偶尔有只麻雀蹦跶着啄食墙角的米粒。
胡同深处,晾衣绳上的床单随风晃荡,卡通熊的图案在晨光里扭来扭去,像在跳某种怪舞。
昨晚的“哲学烧烤夜”以一场闹剧收场,马有才的饭馆没复兴成,倒是多了堆烧焦的筷子和一地碎玻璃。
林北站在老宅门前,鼻子里还塞着纸巾,盯着那扇锈迹斑斑的铁门发呆。
昨晚老赵拍到的黑猫照片让他一夜没睡好,脑子里全是那双绿莹莹的眼睛,像在嘲笑他的创作瓶颈。
他掏出手机,翻到昨晚的笔记:冒火的翻串机,碎裂的八卦镜,跑调的哲学演讲。
这些乱七八糟的片段像一锅杂烩汤,味道怪归怪,却让他隐约摸到点故事的边。
老宅的铁门在晨雾里显得更阴森,门缝里透出一股霉味,像在低语什么秘密。
“林北!
你咋还在这儿?”
老赵的声音从巷子口传来,带着股刚吃完韭菜盒子的豪迈。
他背着帆布包,手里攥着相机,眼神里透着股侦探片的偏执,“昨晚那黑猫,绝对跟这老宅有关系!
我跟你说,这地方当年可是——老赵,别又编都市传说了!”
马有才打断他,提着个塑料袋走过来,袋子里装着几根蔫了吧唧的黄瓜,“林北,快回饭馆,开会!
胡同里出大事了!”
“又开会?”
林北嘴角抽了抽,心想这帮人咋啥事都要“开会”?
他瞅了眼马有才,发现他脸上的焦虑比昨晚还重,眼镜片后透着股不祥的预感。
“啥大事?
饭馆又被投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