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毕，凌清站起身，释放出信息素。

    空气中弥漫起淡淡的咸味来，是很好闻的海盐味。

    随意释放信息素其实是很不符合社交礼仪的行为，可黎初不是土著，除非特意留心，根本注意不到细微的点。

    况且，她的注意力全在凌清刚才的话，她先是“哈”了声，随即掏了掏的耳朵，不敢置信地抬脸看向居高临下睨她的男人。

    双方因站或坐导致的高度差，让她心情不爽了起来。

    她想站起身，用同样的视角俯视他，但考虑到两人的实际身高，要做到这一点，只能是她站到沙发上。

    这样别说没气势了，还很丢脸。

    她只能更用力地挺直背脊，“凌先生，恕我直言，你的请求很没礼貌，让我想起文件里的混帐alpha们。”

    凌清不置可否地挑了下眉，“黎小姐选择我的理由是什么？”

    “…忙碌和减半的生育指标。”

    “因为忙碌，我的时间并不自由，我的下次休假最快也要排在半年后。”凌清把玩着手里的仪器，语气平铺直叙，“生育指标减半不只是优待，还因为我们真的没有太多可支配的时间，所以在享受生育福利的前提下，通过相性测试是打结婚申请的必要材料。”

    黎初一时想不出反驳的话语。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凌清的要求离谱至极，但架不住每条都有理有据，找不出辩驳的点。

    最后，她只能干巴巴地说：“我身上还有另一个人的信息素味。”

    花香已经很淡了，可它主观上就是存在的。

    如果让黎初形容，这就好像含着另一个男人的精液和凌清做爱。

    黎初的脸和脖颈一点点变红，既是因为这个联想，也有受凌清信息素影响的缘故。

    她的腺体还有点肿，因而今早贴阻隔贴时，她贴得并不很牢固，腺体鼓起，轻易就将阻隔贴顶了开来，前一天才和花香交缠在一起的橙子味，此时以同样热烈的姿态迎上了海盐味。

    要变成盐渍橙子了吗？黎初胡思乱想着。

    她有一瞬间的恍神，再次将视线投向凌清时，只见后者一手拿着一只仪器，两边的手指点着表面，动作迅速且一致。

    “我会将这点加入设定里。”凌清头也不抬。

    他的动作很娴熟，几下设定好仪器后，就抬步朝她走来，伸手递过去其中一个仪器。

    黎初看着在自己眼前展开的手心，比起现实世界，凌清用的这具身体，掌心看起来更加粗糙，指腹上覆着的茧也更厚。

    她知道凌清的手抚摸她是什么感觉，现在换了具身体，触感必定有所不同。

    只要她接过他递来的仪器，就等于默认了做爱的邀请。

    即便知道没有选择，接过仪器前，她的心脏还是停跳了一拍。

    黎初用力眨了下眼，又吐出一口长长的气，随即抢过男人掌中的仪器，像是多犹豫一秒就会后悔一样，直接把仪器扣上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