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江的冰面在月光下泛着幽蓝光泽，楚凰裹紧狐裘蹲在冰窟边缘，纤细手腕悬在刺骨寒水中已有半柱香时间。十指冻得发紫，却仍固执地探向那株半透明的冰莲。

    再低一寸......她咬着下唇往前倾身，腰间突然传来力道。少年清朗的嗓音混着北地特有的霜雪气息拂过耳畔：当心。

    楚凰还未回神，整个人已被拽着后领提了起来。转头对上一双寒星似的眸子，玄甲少年单手握着银枪，枪尖正抵在她咽喉三寸处。

    燕国境内竟有南蛮细作。少年目光扫过她腰间玉珏上的凤纹，还是个女娃娃。

    楚凰心头猛跳。为潜入北境她特意换了男装，连声音都刻意压低了三分，此刻却被一语道破身份。冰面突然传来细微裂响，少年神色骤变，银枪横扫将她拦腰卷起。两人跌作一团的瞬间，方才所站之处轰然塌陷。

    你......楚凰趴在少年胸口，鼻尖蹭到玄甲上凝着的冰晶。少年耳尖泛红正要推开她，忽然瞥见冰窟中幽幽蓝光：你要采冰莲

    家母重病。楚凰垂眸掩去眼底暗芒。冰莲是燕国圣物，她冒险潜入本是为探查当年冰莲惨案真相，此刻倒也不算全然说谎。

    少年沉默片刻，忽然扯下颈间狼牙坠塞进她掌心：明日卯时，带这个去城西药铺。他起身时玄甲与冰面相撞发出清脆声响，记住，我叫萧野。

    七年后。

    楚凰望着铜镜中云鬓高绾的女子，指尖抚过眉心花钿。朱红宫装逶迤及地，袖口金线绣着的九凤在烛火下流光溢彩。谁能想到当年冰湖上狼狈的小丫头，如今竟成了楚国最尊贵的和亲公主。

    殿下，燕帝在麟德殿设宴......侍女话音未落，外头突然传来兵戈相击之声。楚凰霍然起身，鎏金步摇撞在屏风上叮当作响。推开窗棂的刹那，凛冽北风卷着血腥味扑面而来。

    宫墙外火光冲天，数百黑甲卫将使团驻地围得水泄不通。为首之人端坐马上，玄铁面具遮住半张脸，唯有手中银枪在月色下泛着冷光。楚凰瞳孔骤缩——那枪缨上系着的狼牙坠，正是七年前冰湖之别时她贴身珍藏的旧物。

    奉旨搜查刺客。男人声音比记忆低沉许多，却仍带着北地特有的霜雪气。银枪挑开营帐门帘时，楚凰看清他玄甲胸前的睚眦纹——燕国大将军的标记。

    酒宴上琥珀光潋滟，楚凰执玉杯的手微微发抖。方才萧野搜查时，枪尖擦着她鬓发划过，挑落的却不是刺客，而是一支淬了毒的银簪。此刻那凶器正躺在他案头，像条吐信的毒蛇。

    公主可知此物萧野突然开口。楚凰抬眼望去，男人已摘下面具，眉骨处那道疤痕比七年前更深了些。她想起昨夜潜入书房时看到的密报：三日前燕帝遇刺，凶器正是楚国王室独有的陨铁所铸。

    本宫倒是好奇。楚凰缓步走近，广袖拂过案上银簪，将军如何断定这不是栽赃她突然倾身，朱唇几乎贴上他耳际，就像七年前，将军如何断定我是细作

    萧野喉结滚动，握枪的手背青筋暴起。殿外忽然传来惊呼，数十支火箭破空而来。混乱中楚凰被人拽进怀里，熟悉的霜雪气息裹着血腥味将她笼罩。她摸到萧野后背濡湿一片，方才替她挡箭时，有支羽箭穿透了玄甲接缝。

    为什么......楚凰指尖沾了血，在萧野苍白的唇色上抹开一道艳痕。男人低笑一声，从怀中掏出个褪色的香囊，里面干枯的冰莲花瓣簌簌落在她裙裾上。

    第三章

    血色宫宴

    火箭的余焰在殿柱上噼啪作响，楚凰的指尖陷进萧野后背的伤口。温热的血从玄甲缝隙不断渗出，在她素白的手指上蜿蜒成细小的溪流。

    别动。萧野声音低哑，单手将她护在身下。另一只手银枪横扫，击落三支破空而来的羽箭。楚凰听见箭簇撞上枪杆的铮鸣，像极了七年前冰湖上冰层碎裂的声响。

    殿外传来整齐的脚步声，燕国禁军终于赶到。萧野却在这时身体一晃，单膝重重砸在地上。楚凰看见那支没入他后背的箭——箭尾羽毛是诡异的靛蓝色，正是楚国猎场特有的孔雀翎。

    这不是我的人。她撕开袖口绢布按在萧野伤口，指尖触到他后颈一处陈年箭疤。七年前冰湖分别那夜，她躲在树丛里看见十二岁的萧野被三支同样的孔雀翎箭追射。

    萧野突然抓住她手腕：别出声。他呼吸灼热地喷在她耳畔，殿柱后有人。

    楚凰余光瞥见一抹寒光。电光火石间，萧野的银枪脱手而出，穿过大殿正中鎏金屏风的镂空处。一声闷响后，重物倒地。禁军统领冲过去掀开屏风，露出个穿着楚国使团服饰的侍从，咽喉处插着银枪，手中弩箭已上弦。

    不可能......楚凰踉跄起身，却被萧野拽住裙角。失血过多让他唇色惨白，声音却异常清晰：刺客要的就是你自乱阵脚。

    话音未落，那具尸体突然暴起！禁军统领的佩刀还未来得及出鞘，刺客袖中已射出三道银芒。楚凰本能地扑向萧野，腰间却传来剧痛——一枚柳叶镖擦着她束腰金链划过，在肌肤上留下一线嫣红。

    萧野眼中寒光暴涨。他徒手接住第二枚飞镖，反手掷出时带起破空锐响。刺客眉心绽开血花，这次是真的轰然倒地。楚凰看见萧野掌心被镖刃割出的伤口，血珠滴在她裙摆的冰莲纹样上，将丝线绣成的花瓣染得鲜红。

    搜他后槽牙。萧野对禁军统领说完这句便昏死过去，染血的手却仍紧攥着楚凰的袖角。

    第四章

    寒夜密语

    太医令为萧野取箭时，楚凰在偏殿闻到了一股奇异的甜香。她假装失手打翻茶盏，借着擦拭案几的动作，看清了太医袖中滑入药汤的褐色粉末。

    将军中的是孔雀胆。楚凰突然开口，看着太医的手猛然一抖，但奇怪的是，箭伤处为何会有龙脑香的气味

    老太医的胡子颤了颤：公主好眼力，这是北地特产的雪龙脑，可延缓毒性发作。

    原来如此。楚凰微笑颔首，袖中金簪却已抵住太医后腰，那请问大人，为何要在药中掺入断肠散她声音轻柔如絮语，这味药在楚国后宫，通常用来处置怀了龙种的低阶嫔妃。

    老太医面如死灰。门外突然传来甲胄碰撞声，楚凰还未来得及反应，太医已经口吐黑血栽倒在地。萧野的亲卫破门而入时，只看见楚国公主跪坐在尸体旁，手中金簪挑着半片未融化的褐色药末。

    查他左肩。楚凰将金簪在烛火上灼烧，应该有个月牙形烙痕。

    亲卫扒开太医衣领时倒吸冷气。楚凰不用看也知道那是什么——二十年前冰莲惨案后，燕国在俘虏的楚国死士肩上烙下的标记。但诡异的是，真正的楚国暗卫烙印是展翅凤纹，这个月牙印记，分明是前朝周皇室的徽记！

    三更梆子响时，楚凰终于获准进入萧野的寝殿。男人趴在榻上，后背缠满绷带，案头放着那支靛蓝箭翎的毒箭。见她进来，萧野用下巴点了点屏风后的小几：你的东西。

    楚凰转过去，呼吸一滞。七年前她落在冰湖边的香囊静静躺在那里，旁边是已经风干的冰莲。但最让她心惊的是香囊旁那枚玉印——楚国二皇子府上的私印，本该随着主人葬身在五年前的宫变中。

    刺客嘴里藏着这个。萧野声音沙哑，你二哥的旧物。

    楚凰指尖发抖。她二哥楚琛当年确实奉命出使燕国，却在归国途中遭遇山匪。母后因此一病不起，三个月后薨逝前，在她手心写下冰莲二字。

    不可能......她话音戛然而止。萧野突然强撑着坐起，扯开自己衣领露出锁骨下一道狰狞疤痕：认得这个吗

    楚凰倒退半步。那道伤疤的形状，分明是她二哥佩剑青鸾特有的波浪纹！

    五年前寒江渡口。萧野眼中翻涌着她看不懂的情绪，我亲眼看着楚琛的剑刺穿自己副将的咽喉，然后戴着这个——他从枕下抽出个青铜面具，赫然是前朝周国祭祀用的傩面。

    殿外风雪骤急，楚凰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所有线索突然串联成可怕的猜想：当年冰莲惨案，燕国战神与楚国皇子同归于尽；五年前二哥遇害；今夜这场刺杀......幕后黑手似乎一直在精心制造两国的血仇。

    为什么告诉我这些她声音发颤。

    萧野突然咳嗽起来，指缝渗出血丝。楚凰慌忙去扶，却被他抓住手腕。男人掌心温度滚烫，声音却冷得像冰湖下的水：因为太医刚才说，我活不过三天。他沾血的拇指抚过她腕间脉搏，而你是唯一能解开冰莲谜题的人。

    第五章

    雪夜奔袭

    楚凰在萧野书房翻到那卷《北境异物志》时，窗外传来四更的梆子声。羊皮纸上记载着冰莲的奇异特性：并蒂双生的冰莲若分开两地，遇血则化，唯有真心人之泪能使其重现。

    她突然想起七年前那个黎明。萧野将整株冰莲塞进她怀里时，花茎断面确实渗出淡蓝色汁液，而少年指尖的伤口正巧滴落其上。那株冰莲后来在楚国太医院离奇消失，母后临终前却在她掌心画了个并蒂莲的图案。

    殿下！侍女惊慌的声音打断回忆，大将军亲卫求见，说...说将军不见了！

    楚凰抓起狐裘冲进风雪。萧野的亲卫跪在阶前，捧着一块染血的布条——上面用炭笔画着寒江地图，某处冰窟被着重标记，旁边潦草地写着并蒂二字。

    什么时候发现的

    换药时发现榻下密道。亲卫额头抵地，将军留话说...若他三日不归，就将这个交给公主。

    楚凰攥紧布条，摸到夹层中有硬物。拆开一看，竟是半枚虎符！她胸口发紧——燕国调兵虎符分阴阳两半，萧野这是将半壁江山交到她手里。

    马厩里，楚凰的坐骑雪狮子不安地刨着蹄子。她刚要解缰绳，阴影里突然闪出个戴青铜面具的人。楚凰金簪还未出手，对方已经摘下面具——竟是本该在驿馆养伤的楚国副使晏清！

    殿下不可孤身犯险。晏清递来一柄短剑，剑鞘上青鸾纹饰让楚凰瞳孔骤缩，微臣受二皇子所托，暗中保护您五年了。

    楚凰接过剑的瞬间，晏清突然闷哼一声。她低头看见自己袖中暗弩射出的银针正扎在他咽喉，而对方手中匕首离她心口仅有三寸。

    你不是晏清。楚凰冷笑，二哥的青鸾剑去年就断了刃，真晏清绝不会认不出。她扣动机关射出第二针，谁派你来的

    面具人诡异一笑，突然口吐黑血倒下。楚凰掀开他衣袖，左肩果然有月牙形烙痕。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尸体腰间滑出块玉牌——正面刻着周字，背面却是楚国皇室的凤纹！

    风雪越发猛烈，楚凰策马冲向寒江时，脑海中不断闪现萧野书房里的发现：二十年前冰莲惨案现场，燕国战神尸体手中攥着的，正是半块周国玉璜；而母后临终前写下的冰莲二字下面，还压着个模糊的周字。

    第六章

    冰窟真相

    寒江冰窟比记忆中更幽深。楚凰举着火折子往下攀援时，岩壁上奇怪的刻痕让她驻足——那是以特殊角度排列的冰晶，反射火光后会在地面投出周国图腾。

    冰窟深处传来剧烈咳嗽声。楚凰循声跑去，看见萧野跪在冰面上，面前是两朵并蒂而生的冰莲。诡异的是，原本晶莹的花瓣此刻泛着血丝般的红纹，而萧野正将腕间鲜血滴入花心。

    住手！楚凰扑过去按住他手腕，冰莲遇血则化，你会——

    我知道。萧野惨白的脸上浮现笑意，但你来了。他指向冰莲后方，楚凰这才注意到那里堆着数十具白骨，所有尸体左肩都有月牙形烙印。

    最惊悚的是居中那具骸骨，身上竟同时穿着燕国战神铠甲与楚国皇子服饰！骸骨手中捧着个青铜匣子，匣内羊皮纸上赫然是两国笔迹写下的同一份盟约：

    燕楚联姻，共诛周室余孽。

    楚凰双腿发软。二十年前父王确实有意与燕国和亲，而联姻对象正是...她猛然抬头看向萧野，后者从怀中取出半块凤佩，与她颈间自幼佩戴的龙佩严丝合缝。

    当年周国余孽假扮楚国刺客，在采冰莲时杀害我父亲与你姑姑。萧野声音越来越弱，他们没想到的是...那对准备联姻的璧人，其实私下交换了信物。

    冰窟突然剧烈震动！楚凰扶起萧野往外冲时，看见入口处站着个熟悉的身影——燕国丞相谢允，手中火把正点燃引线。而他身后，数百名肩有月牙烙印的死士手持劲弩。

    果然情深义重。谢允的笑声在冰窟中回荡，可惜像你们父辈一样，终究要葬身于此。

    楚凰突然笑了。她举起萧野给的半枚虎符，谢允脸色骤变——那不是调兵符，而是燕国镇国之宝玄鸟令，持令者可号令历代燕帝暗中培养的玄甲卫！

    冰窟顶部突然破开大洞，数十名玄甲锐士从天而降。谢允慌忙后撤时，萧野用尽最后力气掷出银枪。枪尖穿透丞相胸膛的瞬间，楚凰看清他左肩衣料下若隐若现的月牙疤痕。

    第七章

    并蒂重生

    楚凰的泪落在冰莲上时，奇迹发生了。两株并蒂莲突然光芒大盛，血色纹路渐渐褪去，化作纯粹的金蓝双色。萧野背上的箭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而楚凰腕间被飞镖划出的伤痕也消失无踪。

    原来如此...萧野握住她的手，冰莲要见的不是一人之泪，而是心意相通之人的泪。

    三日后燕帝驾崩，萧野以战神之子身份继位。登基大典上，楚凰作为楚国特使献上的国书里，藏着两朵金蓝相间的并蒂冰莲。当萧野将其中一朵别在她鬓边时，殿外钟鼓齐鸣——那是停奏了二十年的燕楚和平钟声。

    寒冬将尽时，楚凰在当年初遇的冰湖边捡到个狼牙坠。转身看见萧野玄衣纁裳立在杏花树下，手中银枪挑着个褪色的香囊。

    这次不许再弄丢了。他将香囊系在她腰间，里面装着两片并蒂莲的花瓣，毕竟要等我们的孩子来采下一株冰莲。

    湖面冰层发出细微的破裂声，一株嫩绿的新芽正破冰而出。楚凰忽然想起母后临终时没说完的话——那或许不是冰莲，而是并蒂莲。

    第八章

    《锦书裂》

    萧野登基后的第三个月，楚国使团终于抵达燕都。

    楚凰站在城楼上，望着远处缓缓驶来的车队，朱红的旌旗在风中猎猎作响。她本该松一口气，可指尖却无意识地摩挲着袖中那封密信——三日前，她的暗卫从楚国边境截获的，上面只有一行字：

    冰莲可续命，亦可夺命。

    落款是一枚月牙烙痕。

    陛下。身后的玄甲卫低声提醒，楚国使团里，有个人您得见见。

    萧野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车队最前方，一匹黑马缓步而来。马背上的人一袭白衣，面容隐在斗篷之下，唯有腰间悬着的一柄长剑格外醒目——剑鞘上雕刻着展翅青鸾。

    楚凰的呼吸骤然凝滞。

    那是……她二哥的佩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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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

    《故人归》

    楚琛

    大殿之上，萧野的声音冷得像冰。白衣人缓缓摘下斗篷，露出一张苍白如纸的脸。

    五年不见，萧将军……不，现在该称陛下了。男人微微一笑，目光却越过萧野，直直看向楚凰，小妹，别来无恙

    楚凰的指尖掐进掌心。

    这张脸，的的确确是她二哥的。可那双眼睛里，却藏着某种她从未见过的、近乎疯狂的东西。

    你当年……她嗓音微哑，不是死在寒江渡口了吗

    死楚琛低笑一声，忽然抬手撕开衣领——左肩上，赫然是一道狰狞的月牙烙痕！

    我活下来了，因为有人需要我活着。他缓缓走近，声音轻得只有他们三人能听见，就像当年，燕国战神和楚国公主，也必须死在那场冰莲惨案里一样。

    萧野的银枪瞬间抵上楚琛咽喉：谁派你来的

    楚琛不躲不闪，只是从怀中取出一支枯萎的冰莲，轻轻放在案上。

    你们以为二十年前的阴谋，真的结束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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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

    《局中局》

    当夜，楚凰潜入驿馆。

    她必须知道，楚琛到底是谁——或者说，到底是什么东西，能让一个已经死去五年的人，重新站在她面前

    可她刚推开房门，就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楚琛倒在地上，胸口插着一柄短刀。而他的手里，死死攥着一块染血的布帛——上面画着一幅地图，标注着燕国皇陵的某处密道。

    小……凰……他艰难地抬起手，将布帛塞进她掌心，别信……冰莲……

    话音未落，窗外突然射入一支冷箭，正中他的咽喉！

    楚凰猛地回头，只看到一道黑影掠过屋檐。她追出去时，那人早已消失无踪，唯有夜风中飘来一丝若有若无的香气——龙脑香。

    和当年太医令下毒时，一模一样的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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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章

    《皇陵谜》

    萧野盯着那块布帛，眉头紧锁。

    皇陵密道……那里葬着历代燕帝，也包括我父亲。他指尖划过地图上的标记，这个符号，是周国皇室祭祀用的密文。

    周国余孽还没死绝楚凰声音微颤。

    不。萧野抬眸，眼底寒意森然，他们不是余孽——他们一直就在燕楚两国的高位上。

    三更时分，两人潜入皇陵。

    密道深处，竟藏着一间冰室。冰棺之中，躺着一具身着周国皇袍的尸骸，而尸骸手中，捧着一朵金色的冰莲——与当年他们在寒江冰窟里见到的，一模一样。

    这是……楚凰瞳孔骤缩。

    周国最后一位太子。萧野低声道，二十年前，他假死脱身，暗中操控了冰莲惨案。

    可他现在明明已经——

    死了一道阴冷的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谁告诉你的

    楚凰猛地转身，冰室入口处，站着燕国丞相谢允——那个本该被萧野一枪穿胸的人！

    而他身后，数十名肩烙月牙的死士手持弩箭，寒光凛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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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二章

    《终局·并蒂》

    谢允萧野银枪横握，声音冷极，你果然没死。

    死谢允低笑，抬手撕下脸上面具——露出的，竟是一张与冰棺中尸骸一模一样的脸！

    我花了二十年，让燕楚两国自相残杀。他缓步走近，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而现在，只差最后一步——

    他猛地抬手，冰室顶部突然裂开，无数细如牛毛的银针暴雨般倾泻而下！

    萧野一把将楚凰护在身下，后背瞬间被扎成刺猬。可他却笑了。

    你忘了一件事。他咳着血，缓缓站起身，冰莲认主。

    谢允脸色骤变。

    下一秒，那朵金色冰莲突然绽放出刺目光芒！银针在触及光芒的瞬间化作雪水，而萧野身上的伤口，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不可能！谢允怒吼，冰莲只有周氏血脉能——

    谁告诉你，我是燕国人萧野冷笑，扯开衣领——锁骨之下，赫然是一枚展翅凤纹！

    楚凰震惊地看向他。

    二十年前，燕国战神与楚国公主私下交换的不只是信物。萧野握住她的手，还有他们的孩子。

    谢允面如死灰。

    冰莲的光芒越来越盛，最终化作一道金蓝交织的光柱，冲天而起！

    当光芒散去时，冰室中只剩下一株并蒂而生的冰莲，静静绽放在废墟之上。

    而谢允和他的死士，早已灰飞烟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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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尾声**

    三个月后，燕楚两国正式缔结盟约。

    签约那日，萧野当着两国群臣的面，将一朵冰莲别在楚凰发间。

    这次，不会再弄丢了。

    楚凰轻笑，从袖中取出一枚狼牙坠，轻轻挂回他颈间。

    毕竟，要等我们的孩子来采下一株冰莲。

    （全文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