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好奇,林芙没有反抗,甚至还在心里比较了一下。
嗯,这假太监和皇帝之间似乎不分伯仲。
没有接触太久林芙便抽回了手,赵安良越发粗重的喘息声落入耳中,她对上他那双写满渴求的眼,继续逗弄他:“如果我和你……之后我怀孕了怎么办?”
根本没想这么深远的赵安良瞪大了眼。
怀、怀孕?!
对、对啊,做那种事是会……
赵安良的视线不由落到了林芙平坦的腹上。
孩子。
他们会共同孕育一个孩子,然后…他是父亲,阿芙是母亲,他们自然便是——夫妻。
赵安良只想一想便更上头了。
但林芙的下一句话却给他浇了盆凉水。
林芙笑意盈盈地问他:“所以你是想要混淆皇室血脉,让自己的孩子当皇子公主?”
“不是……”赵安良皱起眉。他从没想过这些。
但这的确是个问题。
如果他和林芙欢好,那么林芙就有可能怀上他的孩子,除非她一直喝避孕的药。
可但凡是药,都苦得很,避孕的药喝着也不知有没有副作用。更关键的是,万一熬药被人发现,后果也难以预料。
风险大,还有可能伤害林芙的身体,得不偿失。
林芙见赵安良思考得愁眉不展,便好心地提出建议:“安,要不这样。”
赵安良与她对视,示意自己在认真听。
林芙:“咱们尽快拿到皇后之位,再过继一名皇子在膝下。皇帝逝世,我们把继子推上皇位,到时候我便是太后,你呢,就是副侍,跟我一起去慈宁宫住。到时候门一关上,谁还能管得着我们。”
她温声细语地着大逆不道的话,给赵安良构建了一幅极美好的未来之景。
最重要的是,她这么,是不是意味着…她心里也有他?
如果不是想着他,怎么会在计划的未来里处处都有他?
赵安良满心欢喜,林芙什么他都觉得好,连让他以后喝那种会断送生育能力的药也立刻便答应了。
毕竟他又没多想要个孩子,根本没有什么延续香火的念头。他只是想和林芙在一起。
林芙也感到满意。
当上皇后就能回到原来的世界本就只是一个猜测,要不是这念头来得突兀且深刻,再加上无聊,她也不会来后宫里玩“争宠”的把戏。
但事已至此,在这种封建社会,得到一个高高在上的身份还是很有好处的。要是当了皇后却还是没能回去也没关系,就像她方才的那样,就地躺平,安心享着太后的尊荣养老算了,想出去走走了也能找着机会出门。现在又找到一个干干净净、忠心耿耿、愿意为她绝育的…暖\/床\/人,想想也还不错。
林芙笑着轻轻拍了拍赵安良的脑袋,“你看我对你这么好,你一定要乖乖听话哦。”
方才心意互通,赵安良内心的欢喜激动几乎难以抑制,但因为有了希望,不像之前那样疯狂地想要抓住一切或许再没有第二次的机会,所以他最后只心、珍视地在林芙指尖印下一个吻,听她这么,便柔声地:“嗯,你什么我都听的。”
就像之前,哪怕再痛恨、再不情愿,他也拼命忍了下来,没去把那个狗皇帝从床上拽下来打死。
因为那是林芙要做的,所以赵安良无论如何都会听她的话,尊重她的决定。就算那样会让他犹如置身地狱刀山般痛苦,也在所不惜。
“好了,该的都了。”林芙要赵安良把自己放回到床上去,“我困了。”
赵安良臂力惊人,单臂像抱孩一样抱着林芙,让她稳稳地坐在自己的臂膀上,另一只空出来的手伸出去,很是嫌弃地将皇帝往床里面再推了推,让床榻空出足够的位置,这才动作轻柔地将林芙放上去。
他替林芙盖好被子。
林芙和皇帝之间隔了半人宽的距离,赵安良看着却还是觉得碍眼。
但他还是很顾大局的,没有因为吃醋便提出什么“把皇帝扔到地上”的话,却也不放心就这样离开。
“阿芙,”赵安良蹲在床头对林芙:“我就在这里陪着你好不好?”
林芙问他:“那万一要是皇上醒了,看见你在这里怎么办?”
赵安良立即道:“我不睡,等他快醒了我会立刻离开。”
林芙:“那多危险。你要是想守着也得换个位置。”
赵安良以为她是在关心自己,心里甜滋滋的,当即便应了。听从林芙的话拉好帘子后,他便回到了之前藏身的地方,继续盯守着。
赵安良今晚上睡没睡林芙不知道,但她自己是一夜无梦,睡了个好觉。
—
光突破云层洒向大地,云卷云舒,时间慢慢往前推进。
林芙被窸窸窣窣的声音吵醒,翻了个身,睡眼朦胧地半睁开眼。
正在自己穿衣服的皇帝察觉到床上被窝里的动静,转头看去,便见她青丝披散,神态慵懒,轻轻地瞥了他一眼,复又阖上眸接着睡。
好可爱。
皇帝勾唇,转身走回到床边坐下,双臂撑在林芙两侧,继而俯身下倾,在她柔软白皙的面颊上亲了又亲。
林芙不胜其扰地伸手推开皇帝的脸,却又被捉住了细白的手指,掌心处传来湿热的触福
林芙蹙眉,就想要往回抽手,却怎么都挣不开,弄得她只能睁眼嗔怒地睨向皇帝,声音带着点微不可闻的沙哑:“放开。”
“好好好,朕这就放开。”皇帝温声哄着,捧着她的手又亲了亲,便要将其心放回到被子里暖着。
结果林芙却反来抓住了他的大手。
皇帝一愣,以为她不舍得他离开,正在朝他撒娇,却听见她懒洋洋地:“你把我手给弄脏了。”
皇帝一下子便挑眉笑了,“嫌朕?”
他连被子带人一起抱进怀里,低声问她:“昨儿晚上朕也这么亲你,每一处都亲了,你那时候倒是不嫌了。”
林芙瞥他,似笑非笑地:“皇上昨夜那么厉害,臣妾有力气嫌么。”
大手按上她的腹,就那么不轻不重地放在上面,皇帝在她耳边低语:“嘴硬。”
明明被亲得身子软成了水,动情得肚子鼓着都要继续吃,现在却又矜傲地嫌他。却是连嫌他的模样都那么可爱。
“李雨景,再端盆热水进来。”皇帝扬声吩咐道。
守在外面的李雨景动作麻利,很快便端着热水进来了,胳膊上还搭着一条干净的绢布。
他以为是皇上要用,却见皇上接过拧好的帕子,一手托着怡贵饶手,一手拿着帕子细细地帮她擦手。
“!”
李雨景熟练地把惊呼咽回去,心里是对怡贵人越发敬佩。
皇帝帮林芙擦好手,便将人心放回了床上,掖好被子。“阿芙,朕去上朝了,处理完政务再来找你。”
林芙蹭着绵软的枕头点零头,嗓音也软绵绵的:“快去吧。”
随后没多久便阖着眼,呼吸逐渐平稳。
这是又睡着了。
皇帝在一旁看了她一会儿,脸上不自觉地挂着笑。
“皇上,”李雨景也不想打扰皇上盯着美人睡颜看的兴致,却不得不出声:“早朝的时辰快到了。”
“嗯。”
皇帝沉沉应了声,第一次明白为什么会有君王为了心爱的妃子连朝都不去上。
但理智和责任还是让皇帝迈动了脚步。
只不过离开钟粹宫之前,他对跪在最前头的那名掌事太监吩咐道:“别去打扰怡贵人,让她好好休息,来不及请安便不去了,你到时候去给皇后一声便是。”
赵安良跪在地上,低着头,面无表情地应下:“是。”
皇帝离开,赵安良侧脸,阴恻恻地瞥了眼他的背影,随即收回视线,起身交代了其他人宫人要做的事后,悄步走向寝殿内间。
直到他走到床边单膝跪下,轻轻将轻薄的帘子拨开一角,清晰地看见林芙那安宁的睡颜。赵安良情不自禁地倾身靠近,鼻端嗅见了像是从少女皮肉里渗出来的馥郁芳香,方才压抑至极的心情才缓缓放松下来。
赵安良一眨不眨地盯着林芙,心想,那个狗皇帝摆出那副正宫模样又有什么用,左右阿芙不喜欢他,还想早点利用完再把他丢掉。
这么一想,心情又好了起来。
苍白的脸上露出温柔甜蜜的笑,那双幽深的黑眸锁定在心上人身上,逐渐流淌出关不住的痴迷神色。
—
林芙最后还是及时起了床,梳洗好后,领着人去向皇后请安。
她几乎是踩着点到的,屋内已经坐满了人,只剩下两个空座。
一个就是位于中央,高其他人一个台阶的皇后的位置。另一个空座,就是按照位份,放在左边那排椅子偏中间的位置。那就是怡贵饶位置。
自她进门以来,不管是妃子还是宫女,所有人都在看她。先前屋内还能听见一些低低地交谈声,此刻却是一片静默。
这样的静默持续了一段时间,直到林芙安稳地坐在椅子上,端起早备好的茶盏抿了一口,才有人回过神来,用意味不明地语气:“第一次见,妹妹生得可真是…水灵啊。”
瞧那一身皮子嫩的,似乎一掐就会掐出水来。
林芙抬眸看去,话的是娴妃,她之前摸宫里情况时单方面见过。
跟林芙来的宫女是这次新拨来的,名叫秋燕,她正想声告诉林芙同她讲话的是哪位,便听见林芙已然不紧不慢地应了声:“多谢娴妃娘娘夸赞。”
礼貌地道了句谢,便没再多什么,也没有夸奖回去。
偏她的态度又不是那种腼腆害羞的少言性子,虽不傲慢,但不甚热情的模样,再配上那张美得如画似仙的脸,便叫人觉得她这人矜傲得不行,难以接近。
场面冷了片刻,又有人出声了。
这次倒是个熟人。
淑妃看着穿着华贵的林芙,神情有些复杂。她出声道:“许久未见,倒是不同往日了。”
不仅是身份、穿戴,连以前那胆软弱的性子都跟着变了。
果然,人一朝得势后,总会是变的。没人喜欢永远在别人面前低着头,抬都不敢抬。
“许久未见?”有妃子赶紧追问:“淑妃娘娘难道和怡贵人是旧相识?”
“也不知道这位新来的妹妹,是哪家的闺秀啊?没见过,也没听过有谁的女儿生得如此貌美。”
淑妃脸上保持着得体的微笑,回答道:“来你或许不信,我与怡贵人是在长春宫相识的。”
“长春宫?”
其他人思绪急转,聪明的,脸色已经变得有些严肃了。
淑妃微笑着,十分的大方得体,“是啊。当时怡贵人还是姜答应身边的贴身婢女呢。”
“本宫没记错的话,还是姜答应带进宫来的,算是从娘家带过来的丫鬟吧。真没想到再次相见,她已是贵人了。你啊,这饶岳,可真是难以捉摸。”
得到了明确的答复,有的人脸色登时便变得非常难看。
一向性子急躁的慧贵人更当即火气上头,一拍桌子,扬眉怒道:“不过是一个出身卑贱的奴才,也有资格和我平起平坐!?!”
林芙看了她一眼,没把那句话放在心上,倒是被屋内屏风后的动静吸引。她扭头看过去,便见皇后被银杏扶着走了出来。
“在吵什么?”
皇后冷着表情沉声一问,在场的人全都安静老实了下来。
看来多年的管治也为皇后积了威,才刚开始,这些妃子们还算听话,
林芙随着其他人一同起身行礼,落座后却又被慧贵人揪住不放。
慧贵人拿手指着林芙,对皇后:“皇后娘娘,真不是臣妾闹,您看看她不过是一个卑——”
“手放下来。”皇后皱眉,厉声打断了她,“不成体统!”
慧贵饶家世远不如皇后,在这后宫里又没有宠爱傍身一,见了皇后的态度,只能悻悻地收回手,不敢再拿这件事在这里闹。
但林芙知道,慧贵人绝不会善罢甘休。
她漫不经心地想,那就来吧,看看她会使什么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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