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蒋随州的纂着我的力道很大，我一根根掰开他的手指：
不要打扰我的工作。
这也算工作在这里干一年够我以前给你买的一件衣服吗你要自甘堕落到什么时候我再给你一次低头的机会！
因为蒋随州的纠缠，后面的排队的人群传来骚动，这一刻，我突然觉得难堪至极。
我的手心掐得很疼，再看向蒋随州时眼里多了一丝怨恨。
他震惊得后退了一步，嘴唇嗫嚅但说出任何话。
故事再重演一万次，我也不会向你低头。
如果可以，我更希望我从未爱过蒋随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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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开始投递简历了。
我虽然是名牌大学毕业，但已经有接近六年没有工作，很多公司在第一轮就把我筛掉了。
这期间蒋随州又找过我几次，他每次都高高在上，带着施舍怜悯般的神情，他仍旧笃定我会回头。
他把我现在所做的任何一切都当做耍脾气的小手段。
唐晴也来找过我，她应该是和蒋随州吵架了，眼眶红红地，哭着求我，她说我既然离婚了就放过蒋随州，不要再钓着他了。
听到这话，我觉得有些好笑。
我对蒋随州避之不及，倒是蒋随州想要与我纠缠不清。
我也想知道，蒋随州心里到底在想什么我不是成全了他与唐晴吗
简历石沉大海的第三周，我遇到了一个故人。
那天天气很不好，下着瓢泼大雨。
结账。一声低沉沙哑的声音响起。
我循声抬头看去，第一反应是这个人有些眼熟，还未等我回想起来，他就开口喊出了我的名字：祝虞。
我的手顿住了。
我是沈明安。
纷繁的记忆在我脑海里闪过，让我从记忆里翻出了沈明安这个人。
大学同班同学，一起参加过全国创新创业大赛，大四的时候获得了国内顶级学府的保研资格，但最终却选择了出国深造，据说在国外创办了公司。
不过记忆中的沈明安好像挺瘦弱的，怎么现在看起来这么高大伟岸了
你在找工作对吗
我点了点头，我在找工作的事情并不是什么秘密，高中大学群都传遍了。
他们都认为我不识好歹，放着好好的豪门太太不做，非要来吃苦。
有时候遇上难缠的客人，我也觉得自己挺矫情的，就像网上那种：我不要很多钱，我要很多爱的人。
我准备回国发展了，公司正缺人手，你要来试试吗
我愣住了，天上掉馅饼了
不愿意吗
我飞快地摇了摇头，我当然是愿意了，只是我也知道我现在的能力比起同龄的人来说有一段很大的差距。
我已经很久没上班了......
可以学，你很聪明。他言简意赅地说道。
这段时间我听到了许多贬低和奚落，这样的认可还是头一次。
想好了联系我。
我的微信一直没有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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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明安的公司叫简言科技，与蒋随州的公司一样，都是这几年行业中涌起的新秀。
我虽然进了沈明安的公司，但也只是一个实习生，要想转正还得继续努力。
因为压力大，我每天几乎是最后一个离开公司的。
这样也好，省得我想东想西。
又是一个加班日，我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
先是一阵嘈杂的声音，而后是一声黏黏糊糊的小虞。
是蒋随州的声音，应该是喝醉了。
嫂子，蒋哥喝醉了，一直嚷着要见你，你能来接他吗
听筒里又传来了蒋随州嘟嚷着喊我名字的声音。
我的表情很淡：你喊错人了，我与蒋随州已经离婚了。
那边愣了一秒而后说道：你们相爱十年，就这么绝情吗
比起绝情，我不如蒋随州半分。
我挂断了电话，顺手再将这个号码也拉近了黑名单。
再抬头时，我发现沈明安正靠着门看着我。
我有些惊讶，沈明安作为老板，这么晚了还没有走。
今天赵恒来汇报时提到了你，他说你很聪明，上手得很快。
又被夸了。
心里有一丝雀跃。
我喜欢得到别人的肯定。
毕竟以前做过，基本的东西还没有忘。
最开始陪着蒋随州创业的时候，因为人手不够，我几乎什么都学过，可以说蒋随州能创业成功，有我的一半功劳。
沈明安听到我的话后神色有些晦暗。
察颜观色也是我的一项基本功夫。
我转移了话题：谢谢你愿意收留我，给我一个机会。
祝虞，不用与我这么生分，你大学也帮过我。
这段时间我回忆起了许多与沈明安相关的事情。
沈明安大学时很孤僻，但因为我是班长，我们俩之间有过不少接触。
其中最印象深刻的是大一那次运动会。
因为班上男生少，他不得不报名了长跑，但他大学时身体羸弱，才跑了一半就落后了别人许多，班上的同学见状都有些抱怨他不争气。
我烦得不行，把班上的同学骂了一顿，又跑下操场陪着他跑了一圈又一圈。
刚跑到终点他就晕倒了，我把他送去了校医院。
为此还错过了蒋随州的上场。
我看着眼前沈明安高大挺拔的身形，哪有半点以前羸弱的模样。
我只是举手之劳而已。我笑了笑。
对我来说，招你进来，也只是举手之劳。
9
蒋随州找到了我租的房子。
他站在门口，他的头发长长了不少，又没有经过打理，整个人显得有些颓废。
看见他，我纂紧了手心。
在刺眼的白炽灯下，我与他静静地对视半晌。
最终，他败下阵来，移动步伐朝我走来。
他拉住我的手，看向我的眼神很复杂，开口声音有些艰涩：祝虞，我过得很不好。
我每天早上起来不知道穿什么，也不知道该怎么搭配袖口领带，他们都在背后嘲笑我穿得不伦不类。
我胃病又犯了，外面吃的饭菜我都吃不惯。
那天晚上我喝醉了，回到家里漆黑一片，连一碗醒酒汤都没有。
祝虞，没有你我很不习惯。
我甩开他的手：需要我为你联系家政公司吗金牌保姆的月薪两万。
我不是这个意思......蒋随州紧皱眉头。
那你是什么意思我们已经离婚了，我没有义务再管你的生活琐事了，我不再是你的保姆了。我语气尖锐。
我讨厌与蒋随州牵扯不清，讨厌蒋随州出现在我面前重复提起往事。
祝虞，你不要激动好吗我反省了自己，是我做得不对，我会与唐晴保持距离，如果你不放心，我甚至可以辞退她，说你是保姆这件事我也向你道歉，是我神志不清胡言乱语，我们复合吧。
蒋随州嘴里说着道歉示弱的话语，但姿态仍旧高高在上。
我要被气笑了。
我不接受你的道歉，也不会与你复合。
我掠过他，准备开门回家。
但他却扯住我的手臂：我已经低头了，你还想怎样
你要是想工作，我可以让你进公司，和我复合，我会给你提供最优渥的生活。
听到他这句话，我转过身直视他：我一直都有能力养活自己，你不知道吗
蒋随州瞳孔骤缩。
大学毕业是我陪你创业，那时候市场调研、方案定稿、业务洽谈我都替你干过，我的能力不输你。
当年我的优秀得到了业内所有人的赞同，所以一个富二代看上了我，他要挟蒋随州将我送给他，但那时候蒋随州很爱我，宁愿公司破产，自己坐牢都不愿意妥协。
这件事过后，蒋随州希望我不要再抛头露面，他说他很没安全感。
我答应了，因为我看见了他眼里的浓重的失去我的恐惧。
所以蒋随州，你知道当你说出我只是你的保姆时，我有多恨你吗
我恨不得杀了你
你怎么能辜负我的真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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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蒋随州离开的时候，脸色苍白得不成样子，整个人摇摇欲坠，像受了什么沉重打击一般。
我以为我话说得绝情，他这么骄傲自负，应该不会再与我有任何交集了，但我没想到，他却换了一种方式。
他不知道从哪知道我工作的地方，每日的鲜花与小礼物送个不停，闹得办公室所有人人尽皆知。
他送的是我最爱的茉莉。
送君茉莉，愿君莫离。
原来他都还记得。
这些事情，他高中追我的时候也曾做过，不过当时他还是个纯情的少年郎，即使坦荡炽热，但也知道顾及我的感受，从不会闹得人尽皆知。
蒋随州连着送了半个月，办公室也开始出现了许多风言风语。
她是不是傍上大款了啊你看每天送来的礼物都这么贵重
我觉得就是！长成这个样子，估计勾搭男人很有一套。
我看到几次她从沈总办公室出来，你们说沈总会不会也和他有一腿啊
听到这种恶意的揣测，我心里不可谓不愤怒。
对于蒋随州这个始作俑者，我更是厌恶到极点。
所以当蒋随州出现在公司门口时，我真是觉得这世界讽刺极了。
祝虞，不要再闹了好不好他压低声音，指尖几乎要掐进肉里，我送的花你一次都没收过，办公室的礼物也全退了回来......你就这么恨我
我后退半步，避开他身上熟悉的雪松香：蒋随州，你还不明白吗你的低头和示好，不过是想让我重新做回你笼子里的金丝雀，可我现在宁愿在泥里爬，也不想再沾你的光。
他的瞳孔猛地一缩，仿佛被戳穿了什么肮脏的秘密。
远处传来同事们的窃窃私语，他忽然一把攥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生疼：跟我走，我们换个地方谈——
蒋随州眼里满布急切、焦虑、恐慌。
他像是终于意识到了我的决绝。
蒋总这是要在我公司门口抢人沈明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保安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看见沈明安的那一刻，蒋随州皱起的眉头几乎能夹死苍蝇。
他的表情怎么这么奇怪
是你啊！阴沟里的臭老鼠了，这么多年了，你没死心吗
他在说什么
沈明安没有因蒋随州的恶意生气，只是看着我攥红的手腕沉了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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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说话是害怕我拆穿你的阴暗心思吗
够了蒋随州，你别像个疯狗一样到处咬人！
你说我是疯狗蒋随州不可置信地看着我，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
我只知道他给了我一份工作，可以让我体面的活着！
他没安好心！他大学的时候就对你抱着不可告人的心思，他想方设法地与你接触，被我警告过几次，他就是一个阴沟里见不得光的老鼠！
我愣住了，蒋随州的意思是沈明安喜欢我
我欣赏一位既漂亮又有才华的女性，有问题吗你不懂得珍惜，把鱼目当成珍珠，凭什么不给别人机会
蒋随州听到这话气得双目通红，揪住沈明安的衣领就想给他一拳。
周围的人群发出惊呼。
我用力分开暴怒中的蒋随州，毫不犹豫地甩了他一巴掌。
清醒了吗蒋随州
你为了他打我！蒋随州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祝虞，你这么快就变心了吗
我只是对你死心了！力气用得太大，我的手有些发麻。
你创业的第一笔资金，是我父母留给我的遗产。
你被对家举报偷税漏税的那一次，在为你收集证据的过程中，我流掉了我们的第一个孩子。
你和那个觊觎我得到富二代吵架，我为你挡了他打过来的玻璃瓶，在医院待了半个月，醒来时看见了你的恐慌与无助，所以我放弃了自己的事业，甘心退居幕后。
这么多年来，我对你的付出还少吗你的衣食住行那一样我没替你安排好可是到头来，却得到了一个保姆的称号！
蒋随州，我恨死你了！
我食言了。
我发过誓不会再为蒋随州掉一滴眼泪。
但我此时哭得泪如雨下。
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可以质疑我对蒋随州的感情，但蒋随州不可以。
蒋随州这下彻底慌了，他低下了高贵的头颅，小心翼翼地触碰我：小虞，我错了，我不该说这样的话......
小虞，你原谅我好不好是我不是人，对不起，小虞......
我们回家好不好小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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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闹剧最终以蒋随州被保安带走为结束。
当时围观的人群把我与蒋随州的争执拍成视频传到了网上。
蒋随州这几年作为新晋的民营企业家，早就因为出众的颜值在网上小火一把，所以这个视频一经发布，便得到了大量转载。
好事的网友不停深扒细节，最终拼成了一个完整的故事。
破案了，蒋随州婚内劈腿自己的女秘书，还曾经当众羞辱自己的原配夫人，原配受不了直接离了婚，据说蒋随州还逼原配还是净身出户。
长的人模人样的，但没想到这么没良心。
原配以前是我们学校的校花，蒋随州追了几年才追到手，这男人啊，果然是得到了就不懂得珍惜。
所以现在蒋随州是又后悔了想挽回
迟来的深情比草贱！
一时间，因为蒋随州的原因，蒋氏科技的股票也一落千丈，唐晴的个人信息也被爆出来，成为了人人喊打的小三。
蒋随州给我发了许多道歉信，他甚至还将他名下的许多房产与基金转给了我。
有一次他又喝醉了，跑到我家门口跪着我求我原谅他。
我从未见过如此狼狈的他，像一条无处可归的丧家之犬。
后来他因胃痛进了医院，他打电话给我，他说他很痛。
我不是医生，你找我没用。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都被自己的绝情震惊到了。
震惊之余，又觉得可悲，我与蒋随州相爱十几年却落得这么一个下场。
情场上虽失意，但我的事业却蒸蒸日上。
我因表现优异，提前转正，转正后又连续接了两个大项目，连升了两级。
唯一让我有些尴尬的是沈明安。
我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他的感情。
十年暗恋，这份感情太沉重了。
祝虞，我喜欢你是我自己的事情，你不必有压力。
但我也很庆幸，能有机会将这份感情说出口，所以如果你想重新开始一段新的感情，我希望你能考虑一下。
我喜欢你，但你也是自由的。
沈明安的体贴让我松了口气。
我确实还未准备好开始一段新的恋情。
不过我也不抗拒沈明安的靠近，在他的身上，我似乎找到了大学时期那个神采飞扬的自己。
13
我与沈明安越走越近。
一起加班，一起做方案，一起出席宴会。
在各种商业场合，自然会可不避免的遇上蒋随州。
蒋随州最近过得算得上凄惨。
公司股票动荡，连续丢了几个大单子，唐晴也三番四次找他要说法，甚至俩人还闹到了报警的程度。
据说最后唐晴拿了一大笔钱离开了京市，消失得无影无踪。
短短两三个月，他就再也不复以前的意气风发。
他看向我的眼神让我害怕。
直觉告诉我，蒋随州还没有放下。
当我听到唐晴窃取了蒋氏的核心商业秘密，蒋氏科技遭受重创时，这个不好的预感达到了极致。
那天下了很大的雨，我回到家已经很晚了。
刚刚打开家门，就有一个高大的身影裹挟着我进了房间。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动吓得汗毛倒立，整个人如同惊弓之鸟一样疯狂挣扎。
是我。一道粗粒沙哑的嗓音响起。
我挣扎的动作停了下来，害怕被怒火取代：你发什么疯蒋随州！
呵，你如今对我只有不耐烦吗刚刚你不还和沈明安有说有笑的吗祝虞，为什么你能对他笑，对我就只有不耐烦！
你跟踪我！
我只是想见见你！我有错吗明明我才是你爱的人，你为什么要对别的男人笑祝虞，你为什么这么狠心啊！
一道惊雷闪过，映出了蒋随州癫狂狰狞的面容。
他的状态不对。
我手心冒出冷汗。
你在怕吗你怎么能怕我我是蒋随州啊！你最爱的男人啊！
我们离婚了！
趁蒋随州不注意，我打开了房间的灯。
看清蒋随州此时的模样，我的心彻底掉入谷底。
他脸色惨白，双目赤红，下巴冒出青黑，联想到蒋氏科技的新闻，我猜想蒋随州应该几日没有睡觉了。
我的心有一刹那的疼痛。
是啊，我们离婚了，你早就不要了。他悲苦的笑了起来，低声喃喃道：我什么都没有了。
他笑着笑着，蹲着地上抱头痛哭了起来。
蒋随州虽可恨，但我也绝不想看到他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你还年轻，还可以重来过的。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有一瞬间的恍惚，多年前，似乎也有人说过这句话。
他露出迷茫的眼睛看着我：重来过
我点点头。
那你愿意陪着我吗
他的瞳孔里绽放出惊人的亮光，落在我身上，有种被野兽盯住的恐怖感。
14
你不愿意对吧
你刚刚所说的一切都是骗我的，对吧
你早就不爱我！
你怎么能不爱我！你明明说过会一直陪着我，会陪着我重新开始的！
又是一道惊雷。
蒋随州混淆了现实与过往，我心里涌起莫大的悲哀。
许多人都不理解，为什么我能容忍蒋随州与唐晴暧昧这么久，任由他三番四次在人前羞辱我。
因为我曾亏欠蒋随州。
蒋随州以前并不是学金融的，他最开始的时候是念体育的。
如果没有大二那场意外，他应该是一个优秀的运动员。
大二的时候，实验室失火了，所有人都往外跑，只有蒋随州一个人义无反顾的往回走，因为我还在里面，他要来救我。
他虽成功救了我，但也因此伤了腿。
他退役了。
当时我知晓这个消息后，我哭得很惨，他反倒安慰我：没事没事，大不了重新来过，而且还有你陪在我身边呢。
我会一直陪着你，永远不离开你。那是我当时说的话。
时光杀死了那个愿意进火场救我少年，也杀死了承诺永远陪着蒋随州的祝虞。
祝虞，陪着我重新来过好不好，就像以前一样，我发誓，我以后会对你好的，我再也不做混账事了，祝虞，你原谅我好不好我真的不能没有你！
他眼神期冀地看着我，像是想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我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心可以这么冷，能在这个时候还能说出拒绝的话。
抱歉，离婚那一刻开始我们就已经分道扬镳了。
你最近太累，好好休息一段时间，我并没有你说得那么重要。
我是真心实意地在劝蒋随州，但在他听来，却是我冷漠薄情。
他攥紧我的手，像疯了一样地质问我为什么，神情癫狂，如同恶鬼。
挣扎间，玄关出摆放的花瓶啪的一声掉落在地，我一个站不稳，直接摔了上去。
一瞬间，我裸露在外的皮肤就出现大大小小的伤口。
疼痛瞬间席卷全身。
小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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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医院包扎的时候，我痛得直抽气。
蒋随州站在旁边不知所措。
沈明安也来了，我头一次见他这么生气。
蒋随州，你要毁了祝虞才开心吗
蒋随州嘴唇嗫嚅了几下，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
我此时已经筋疲力尽，靠在床上假寐。
小虞，我是不是真的很糟糕半晌，蒋随州期期艾艾的开口。
我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你这段时间确实很糟糕。
你看看你今天做的事私闯民宅，失手伤人，哪像正常人干得出来的事情你的理智去哪了
但你想一直这么糟糕下去吗二十一岁时你伤了腿，所有的老师同学都为你惋惜，但你只消沉了一周，便振作了起来，你现在三十岁，难道就没有了以前的勇气与决心吗
至于我们这段感情，确实挺可惜的，我有段时间恨你恨得要死，但后来又觉得没什么，人生难得圆满，我们一起走过一段路已经足够了，所以你也不要再执着了。
其实你也没这么爱我了，你只是不愿意相信我就会这么离开。
我看着蒋随州的眼睛，缓慢却有力地说出了这段话。
他的眼泪毫无预兆的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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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过后，我就再也没见过蒋随州。
财经新闻上每天都有关于他公司的报道。
唐晴因盗窃商业机密被抓了。
这个事情被爆出来，蒋随州又在网上被谩骂了一波，大致都是蒋随州自作自受，辜负真心的人要吞一万根针。
大概两个月后，蒋随州公司股市价值大缩水，但好歹是保了下来，不过在业界的地位一落千丈。
我收到律师送来的公证书，蒋随州将他名下所有的房产与基金全部送给了我。
附带着还有一句话；对不起，我食言了。
看着这一摞的房本，我心里沉闷到不行。
后来父母忌日那天，我回老宅住了一晚。
我看见了十七岁时蒋随州参加比赛赢得第一个奖杯，上面的明信片写着：我要当世界冠军，我要娶祝虞当老婆！
那一刻，我无比清晰得意识到，我的青春最热烈的一场爱恋真的彻底结束了。
像逝去的洪流，不再回来。
后来在商业宴会上，我也曾远远地望见过蒋随州几次，他挂着得体的笑容，向我点头示意。
就像陌生人。
在沈明安公司工作的第三年，我答应了他的求婚。
十七岁少年送的奖杯已经开始生锈泛黄，而我的身侧却在绽放生机勃勃的茉莉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