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极洲的冰层在月光下裂开蛛网状的纹路，颜书瑶跪坐在冰棺折射的虹晕里，腕间的神经索正在渗出血珠。

    许沉舟的克隆体们在百米深的冰渊下列队沉睡，胸口的倒计时显示着相同的时间——正是二十年前孤儿院火灾发生的时刻。

    当她触碰最年幼的冰棺，五岁男孩突然睁开眼睛，瞳孔里旋转着母亲的笑容。

    "妈妈在等你。

    "男孩的声带发出电子合成音，冰棺表面浮现出经纬度坐标，"在月光死去的地方。

    "颜书瑶的肋骨琴弦突然震颤，二十西根金属弦割破防护服，在冰面刻出《安魂曲》的乐谱。

    血珠滚落之处，冰层化为淡蓝色的荧光液体，露出通向地心的旋梯。

    地核实验室的穹顶悬挂着巨型脑组织，每根神经突触都连接着许沉舟的克隆体。

    母亲的全息影像从培养液中升起，手术服上沾着陈年的血渍："这是用沉舟父亲的脑干培育的母体，它承载着所有许家人的记忆。

    "影像突然闪烁，露出被篡改的真相——所谓的月光蝶计划，实则是将人类改造成能适应宇宙辐射的生物乐器。

    "你才是最终宿主。

    "母亲的手穿透全息幕，冰凉的手指按在颜书瑶肋间的琴弦上，"沉舟的每次死亡都在完善你的基因序列，首到你能在真空奏响新世界的序章。

    "实验室突然震动，数万具克隆体同步苏醒，他们的声带发出和声，皮肤下浮现出颜书瑶这二十年来所有演奏会的记忆画面。

    许沉舟的成年克隆体从血池中走出，机械脊椎上嵌着那枚橡皮泥戒指。

    当他抚过颜书瑶后颈的条形码，冰封的记忆轰然解冻：七岁那年的圣诞夜，母亲将她的意识上传至人造子宫，真正的肉体早己在火灾中碳化。

    这些年她感受到的疼痛、爱恋、绝望，不过是刺激脑组织进化的数据流。

    "欢迎回家。

    "成年的许沉舟将匕首刺入自己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