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插着一枚布满锈迹的弹壳,“但这枚不同,入射角度偏上45度,墙面弹痕显示凶手是在转身撤离时扣动扳机,补枪意图非常明显。”
李援朝的目光顺着弹道延伸,值班日志摊开在血泊边缘,凝固的血珠在纸面凸起成暗红色的颗粒。
张成工整的字迹被鲜血浸染,最后的签名“张成”两字,“成”字的最后一笔被拖出长长的血线,笔尖在纸张上划出的破洞,像一只指向墙角的猩红箭头。
那里倒着一个搪瓷缸,缸身的红漆历经岁月剥落,原本“为人民服务”的标语被血渍覆盖,唯有“务”字的右上角还倔强地显露着,在冰冷的灯光下泛着黯淡的光泽,仿佛在无声诉说着主人二十年来坚守岗位的誓言。
他蹲下身,指尖抚过张成衣角凝结的血痂,布料下似乎藏着某种硬物。
小心翼翼地掀开衣角,一枚变形的纽扣滚落在掌心——那是张成最珍爱的老式警服上的铜扣,边缘还刻着“东河街派出所”的字样。
此刻铜扣表面布满裂痕,像极了张成最后时刻破碎的生命。
吊扇仍在不知疲倦地转动,卷起的气流拂过墙角的日历,12月24日的日期被喷溅的血迹染红,仿佛在提醒着这场悲剧发生的时刻,也为这个本该温馨的平安夜,永远烙上了血色的印记。
枪柜上的破拆痕迹十分明显,就像一道新鲜而又狰狞的伤口。
铰链处的金属碎屑呈60度角飞溅开来,显示出歹徒使用了杠杆原理强行撬开了枪柜。
痕检员老周手持激光测距仪,仔细地扫过那道裂痕,严肃地说道:“切口深度3.2毫米,符合MULTI-TOOL的6号撬棒规格。”
说着,他小心翼翼地捻起柜底的一小团黑色纤维,对着手电光仔细端详。
“考杜拉面料,用于制作美军防寒服,这玩意儿在国内可是很难搞到的。”
李援朝的手指轻轻停在第三层隔板边缘,那里有一道新鲜的刮痕,形状与张成钥匙串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