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冻僵的鼻粘膜被这股恶臭猛地刺痛,仿佛千万根冰针同时扎入鼻腔,他下意识地捂住口鼻,喉间泛起一阵恶心的抽搐。
屋内的老式吊扇在空转着,它的叶片边缘结着一层薄薄的冰霜,每转动一圈都会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就像是一个垂死之人发出的呻吟。
浑浊的灯光在屋内摇曳,使得整个房间都显得有些阴森。
吊扇卷起的气流掠过地面,那滩凝固的血迹在气流的吹拂下,边缘如同被无形的獠牙啃噬过一般,参差不齐地翻卷着。
暗红色的血痂在冷风中泛着诡异的乌光,仿佛在诉说着这里曾经发生过的惨烈一幕。
张成的遗体侧卧在血泊中央,他的身体扭曲成了一个不自然的弧度。
他的右肩高高耸起,膝盖蜷缩着抵在胸口,右手像鹰爪一样死死地蜷曲着,指缝间还嵌着几缕断裂的黑色纤维。
从这扭曲的姿势可以想象出,他在临终前一定经历了一场与死神的激烈搏斗,他拼命地想要抓住最后一线生机,但最终还是未能逃脱死亡的魔爪。
法医戴着厚实的防冻手套,正用解冻喷雾轻轻喷洒张成僵硬的指节。
白雾在极寒中瞬间凝成细小的冰晶,簌簌落在证物袋上。
金属镊子夹起一枚弹壳时,冷冽的光泽刺破昏暗,弹壳表面镌刻的编号“54-1998-07-03”在灯光下泛着幽蓝,这组数字像把生锈的钩子,猛地勾住李援朝的心脏——那是1998年市局特批的军用制式子弹,本该锁在装备库深处,此刻却成了夺走战友生命的凶器。
“李队,您看弹道轨迹。”
技术员小陈的声音裹着浓重的鼻音,呼出的白雾在护目镜上凝成霜花,每说几个字就要摘下镜片擦拭。
他蹲下身,手电筒的光束扫过地面散落的弹壳,“七枚弹壳呈120度扇形分布,弹孔间距不超过二十厘米,是典型的近距离压制射击。”
光束突然停在暖气片下方,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