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晴从宿舍搬了出来和母亲租住在了城中村十平米的板隔间里面。大学四年，程晴都很忙，除了上课，她每天晚上都要去兼职。什么粗活累活都肯干，每天工作到凌晨1，2点，匆匆忙忙赶回出租屋睡一觉便出发去上课。程妈妈在A市打着零工。上一次警察局的闹剧告诉她，小县城的那一套在A市这样的法治都市行不通。一哭二闹三上吊的让派收敛了不少。只是，零零碎碎的收入不够程光耀在家里挥霍。

    程光耀比程晴长4岁，已经到了适婚年纪，可是他手上没钱，工作也没着落。

    程晴收到了A大研究生录取通知书，马上拍照给泰浩。他们约好一起读A大研究生，程晴还考取了全额奖学金，据说A大还会给优秀研究生出国交流的机会。程晴计划着，等研究生毕业后找到工作，按月给程妈妈一笔钱，让妈妈回老家和哥哥一起住。这样她就能和泰浩一起生活，甚至有机会去国外发展。她的奖学金可以申请到宿舍，通学也给她介绍了大企业的兼职工作，这个出租屋妈妈还可以先住着。

    程妈妈打工回来看到程晴表情喜悦地发着短信，赶紧上前抢走了她的手机。“晴，这个男的是谁？”

    “妈，这是我朋友。”程晴慌了神，马上解释道。

    “男朋友？晴，你该不会破了身子了吧？”这怎么了得，在他们那小县城，只有处女才能卖个好价钱。

    “我没有，泰浩是我朋友，我们约好一起考研究生的。”程晴急忙辩解到。

    “没有就好。哎，妈妈累死累活供你读书就是希望你能像你哥那样赚大钱，嫁个有钱男人。快毕业了，找份工作要紧。研究生什么的花钱不说，还费时间。”程妈妈装作苦口婆心地劝到。

    “妈，读研有全额奖学金还有生活补助。加入研究组还有机会出国呢！”程晴对未来的生活非常有信心，兴奋地说到。

    “补助？拿什么补助！你有工作不去干，难道想要啃老吗？补助和奖学金哪有你去工作赚的多！也不看看我们家什么情况，还想着出国！”这死丫头估计想要一走了之。

    “妈，现在本科学历工作也不好找。研究生比较有优势。等我加入了研究组，出国能赚得到更多的钱。”程晴非常想要把握住这次机会。

    “别说了，妈妈难道还会害你吗？女孩子读那么多书没有用！你还是快点去找工作，别想什么补助了。好好赚钱，这才是你的出路。”

    难道要等你翅膀硬了飞走？我才不会这么笨。程妈妈一脸幽怨地看着程晴。

    程晴叹了口气，低下头，默默爬上了子母床上层。破旧的天花板伸手就能摸得到，她偷偷藏起了录取通知书，不断想着应该怎么说服母亲。

    泰浩约了程晴在咖啡店见面，想和她商量开学之后加入研究组的事，他已经提前跟教授联系，几个课题都缺人。程晴迟到了足足一个小时，脸上难看的表情让泰浩担忧。“怎么呢？”

    程晴眉头紧蹙，轻声说道：“我妈妈......让我去找工作。家里面需要钱。”

    泰浩惊讶地说道：“学校已经录取了，几个研究组都看过我们简历，入学之后就可以过去了。我们之前说好的！”泰浩有点恼火，每次都是因为程妈妈的几句话，程晴就摇摆不定。

    程晴红了眼眶，声音颤颤巍巍地，“妈妈说哥哥要结婚，所以......”

    “为了你们家，你已经打好几份兼职，还一边考研，现在说放弃？你妈妈，你哥哥，什么时侯为你让过些什么？他们只是一直压榨你！”泰浩忍无可忍，怒气冲冲道。

    程晴哭着说，“可是，他们是我家人，爸爸死后，妈妈很辛苦才把我们养大的。”

    “那你哥哥呢？每天游手好闲，就该坐享其成？”泰浩对程光耀更加不记。

    “那是我哥哥，妈妈以后要靠他养老的。”程晴早已被洗脑，即使有不甘，也觉得应该为这个家无条件付出。

    “那你自已呢？你的生活呢？我呢？”作为泰浩，他担心的是程晴的未来，程晴的健康。看着她越来越瘦，每天像陀螺一样不停地砖。

    “我......不重要......”程晴低着头，任由眼泪流了记脸。

    泰浩叹了口气，上前抱紧她，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对我来说，你很重要。”可怜的女孩值得有一个拥抱，值得有一个人一直在他身边支持她，保护她，爱她。

    炫火微笑着说道：“还好，还有个男朋友爱她。”炫火一直觉得程晴既可怜又可恨。那是恨天不成钢的恨，只要程晴狠下心，她还是可以逃离吸血的家人的；只要她够狠心，她的未来还是可以有无限可能得。

    月灵凝视着朦胧里的一对情侣说道：“有些家人是软肋，有些家人是随时反咬一口的疯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