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他工作了三年的地方。
他以为自己至少能再干个十年,没想到这么快就要离职了。
在办公楼的地下停车场,南嘉鱼看到秦衡开的那辆奔驰大G后,特意放慢车速,离秦衡远一点。
到了办公室后,南嘉鱼和同事打了招呼,又坐着发了会儿呆,手里拿了一支签字笔去了秦衡办公室。
他象征性敲了敲门,没等里面的人回答就进去了。
“秦律师,我来签字。”
进来后,南嘉鱼看见秦衡的手肘撑在桌上,面前是一台笔电和一台用来看新闻的iPad。
今天不用出庭,秦衡只穿了一套休闲西装,没有打领带领口敞开着。
他戴了一副没有度数的防蓝光眼镜,眼窝深邃鼻梁高挺。
奔放的混血感中又混杂着中式禁欲气质。
秦衡正在喝咖啡,自己泡的咖啡喝起来总是不得劲儿,他想问南嘉鱼平时是怎么做的,但现在不是问这个的时候。
南嘉鱼表情很镇静,看起来好像只是来找他汇报工作,而不是来签辞职信的。
诺大的办公室里只有两个人,平时也没觉得很空。
现在,南嘉鱼感到尴尬。
面前是自己深深爱过的无情老板律师,他私下里从来都是“衡哥衡哥”地喊,不会这么庄重叫一声“秦律师”。
秦衡显然也对南嘉鱼这样称呼他感到陌生,“你看看内容,下面签字即可。
”南嘉鱼手里握着笔,看着A4纸上“辞职信”三个黑体字。
这三年在律所和秦衡一起讨论方案、一起加班、一起搞周年庆的点滴浮现在眼前。
要不是己经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这眼泪怕是又包不住了。
右手捏笔的地方一阵阵刺痛,连接着心脏的筋脉被人拔了一般,让他浑身上下都好难过,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不甘、委屈、失望、遗憾,更多的是心碎。
怦怦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