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咋能粗葫芦大嗓子的。”
话到嘴边,又咽下:就怪俺三年前多嘴,惹得她三年没回家。
霞姑弟憨憨一笑,牙齿洁白:“还是妈做的饭好吃。”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话题被成功从霞姑弟身上移开,霞姑爹丢下碗,掏出烟,边吸边说起做木匠时的事:“我这个人,别看是当木匠的。
干净得很。
“都说:泥巴匠木匠,吃菜阎王。
“我到哪家,看哪家女人干净不干净。
干净的,在那吃饭。
不干净的,宁骑车子回来吃老茶饭,也不会在哪吃饭。”
霞姑撇撇嘴:“假干净,尿刷锅,膊胳盖儿上乱窝窝。”
霞姑爹并没生气,呵呵地笑,一脸宠闺女的样儿:“我假干净!
我假干净!”
曲家人旺,霞姑爹老弟兄西个,西家加一起,仅西个闺女,霞姑排行老西,小名小西。
霞姑妈边收拾碗筷边笑:“你瞅你爹,这是八辈子没见过闺女。”
霞姑弟趁机将碗递过来:“妈,我的碗。”
霞姑白了她一眼:“自己没长腿吗?
跑到灶伙能使死你吗?”
霞姑弟愣在原地。
霞姑妈接过碗:“都成大人了,还吵架。”
霞姑没好气:“吵他还是轻的,你问他,在广东,他的脸叫我扇过多少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