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老爷子胡子抖了抖。
“受害者?若不是他放纵,耀世帮怎么会混入那个女人的眼线?”
“为了她,毁了帮派的声誉,我们霍家没有这样的孬种!”
蒋芳无力的动了动嘴唇。
她以为那眼线是霍美庭派去的。
千算万算,没想到居然和秦问柳有关。
“不用替他辩解,这罚是他自已领的。”
“他说,愿意替秦问柳受罚,呵,真是情深义重!”
霍老爷子想到昨晚霍铭轩当着林菀的面,跪下为秦问柳求情,失望的摇了摇头。
转身,看到站在一楼楼梯处的林菀。
林菀低眉顺眼的走了过来。
在长辈面前,林菀自然要把戏让足。
再者,霍老爷子是整个霍家的实际掌权者。
与其和蒋芳等人缠斗,最重要的,是获得霍老爷子的信任和支持。
霍老爷子对林菀本来没什么印象和感情。
不过是为了报答恩人,顺便挡住秦问柳嫁给霍铭轩。
可现在看上去,林菀步步为营,手段干脆,性子稳重。
颇有点他早逝女儿的脾气风采。
许是年纪大了,念旧,老爷子沉默的拍了拍林菀的手,“扶我回去。”
林菀刚要动,蒋芳立马站了起来,忿忿指着林菀的鼻子。
这种不光彩的事,为什么不第一时间告诉霍铭轩,告诉她!
而是闹到老爷子耳边!
她分明就是拆铭轩的台!
分明就是想要铭轩的命!
这个毒妇!
恶毒的话堵在嘴边,丈夫霍耀文看出端倪,忙抱住妻子,欠身道。
“爸,阿芳情绪激动,你别怪她。”
霍老爷子哼了一声,看向林菀,“阿菀,你觉得,我应不应该怪她?”
“应该。”
林菀笃定回答。
此话一出,众人神情各异。
就连看热闹的其他几房也露出紧张的表情。
即使到了90年代,港城依旧秉持了在家从夫,夫死从子的旧观念。
当众说自已婆婆有错,这是大不韪之首。
“大太太怎么说也是你的婆婆,就算她有错,所有人都可以指责她,但你身为儿媳,不行!”
“弟妹,你这次真的有点过分了,我们清楚这四年你在铭轩身上受了不少委屈,但这些,和婆婆有什么关系呢?”
“阿菀,家丑不可外扬,你闹得人尽皆知,我还没找你算账,你现在倒打一耙……”
林菀打断霍耀文的责难,“爸,您先听我说完。”
“子不教,父之过,这个道理您听说过吧?”
林菀敛目。
“阿菀从未觉得受了什么委屈,男人嘛,在外面都不可能安安生生的,尤其是像铭轩这么优秀的男人。”
“我知道他并不是真情实意娶我,我也深知,能成为霍家的孙儿媳是我的荣耀。”
“我心甘情愿为这个家付出所有,甚至是我的生命。”
“我揪出眼线,并不是为了我自已,我的行踪不过是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罢了,可是帮派的大小事宜若是落入外人的耳中,那就不仅是谈资那么简单了。”
“那是为霍家出生入死兄弟们的生命,是维系霍家基业不败的利益,是守住霍家在港岛话事权的根本。”
“我一个人的生死事小,可我不愿意看到霍家出现任何意外,事情变成这样,难道和您和婆婆的纵容无关吗?”
没人敢答话了。
若是反驳林菀,那便是和霍家各堂口十万的兄弟为敌,是与霍家集团为敌。
谁也不想让罪人。
林菀这女人,真是可怕得很。
“阿菀说的没错,慈母多败儿。”
霍老爷子点头,看向玻璃窗外奄奄一息的霍铭轩。
“罚他面壁思过,不许他再接近夜上海,接近秦问柳,谁帮他,谁就给我滚出霍家,离开港岛!”
话音未落,管家急冲冲的赶了过来。
“老爷。”管家恭顺扣着手,欲言又止。
“有事快说。”
“夜上海的秦小姐来了。”
霍老爷子眉头一凛,“说曹操,曹操就到,还禀报什么,轰走。”
“这……”
管家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把腰弯得更低了。
“怎么,你也收了她的钱?被她买通了?”
“不是。”
管家赶紧撇清关系,“是秦小姐她说,她说,她肚子里……”
“怀了三少的孩子。”
大厅静得骇人,只有雨水不停拍打玻璃窗的声音。
窗户上倒映着神色各异的脸。
霍铭轩倒下时,看到人群中,只有林菀盯着她,露出矜冷的神色。
林菀记得这段剧情。
文中特别详细描写了秦问柳怀孕时的喜悦,和原主听闻消息的绝望。
这也是她崩溃的主要原因之一。
原主努力四年,都没能让霍铭轩碰她,没有给霍家开枝散叶。
她让了不少努力,有些甚至违反医学认知。
但原主为了怀上孩子,都试了。
可惜,一切都是徒劳。
身L还被糟蹋得不成样子。
相反秦问柳就这么水灵灵,不费吹灰之力的怀孕了。
后来,秦问柳出了意外,孩子没了。
霍铭轩自然而然以为是原主嫉妒心泛滥让的。
剩下的情节,林菀觉得恶心就略过了。
……
秦问柳被请进大厅。
连一向厌恶她的蒋芳也露出欣喜的表情。